处暑

邓川坐在返回抚川的火车上,外面的太阳很大,透过动荡的车窗,灼烧着他的皮肤。今天是邓川的二十岁生日,而他几乎忘掉这一点了。

此时正是七月初的某一天,列车行驶过了重重山脉,穿过隧时耳边时常的不适也慢慢消失,在平原驰骋的路程中,只有规律的哐当声和眼前闪过的一根根电线杆。也许长江中下游的夏天都是类似的:酷热,暴雨,蝉鸣,蚊子,还有要把一切蒸发的太阳。邓川知抚川建筑工地上有一轻松的活,就是给砖块和地面浇水,因为一天的暴晒之后地面温度可能都要到七八十度。

自己为什么会去府南呢?邓川忽然到这个问题。那个三年前瘦削的身影又在眼前漂浮了起来,那是死去的朋友,或者说恋人。就像一个路标,她始终在自己的记忆里栩栩如生。大学过了两年,大概大部分人已经忘掉了自己的高中生活,只有邓川一个人还在望着那个远处的世界。不仅空间能形成距离,时间也可以。抚川到成都是两千公里,虽然遥远但并不是不可到达。而失去的时间,永远不再回来了,自己只能凭借着并不可靠的记忆,回到曾经的流放地。

对邓川而言,大学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。对于现在这个世界而言,大学不过是流放地之间……(内容加载失败!请反馈详细信息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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