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约早已明白


这一个月以来,梢很混乱。

该做何表情才好?

该看哪儿才是?

该如何安身?

只觉两眼空洞,心里七上八下不停翻搅。但那并不是因为憎恶而翻搅。不是憎恶这么单纯的情绪,而是充斥更多各式各的要素。梢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积满各毒素,被酒精灯加热后,正在咕噜咕噜地沸腾。

不过,她并未形诸于色。

必须保持正常。梢已经忘了正常的表情是什么子了。

(对了,墨镜,戴上墨镜吧。这在注视对方脸孔时,对方就无法看清自己的双眼了。没错,就戴着墨镜看对方!)

梢如是。

梢用双手比出眼镜框,遮在眼前,脸孔左摇右晃,像要和邻居打招呼,咧嘴露出牙齿。

梢保持那个姿势,凑近桌上的手镜,定睛凝视自己的脸。单独待在自己的房间时,梢会做各小动。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,如今都二十八岁了依然改不掉。她会自言自语,模仿口技,或是偷偷骂某人:

「你有病啊!」

有时做出无意义的动,像要划破空气般挥下手刀,喊出「杀──!」这拟声词。

看起来简直像要砍人。

但只要那做,心情就会变得豁然朗。这个习惯全家无人知晓。

看书看得泫然泣时──

(现在是以什么表情在哭?)

她会在好奇心驱使下凑近……(内容加载失败!请反馈详细信息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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